聚焦造纸行业ESG发展 ——“对话——ESG投资与企业价值”

　　2022年9月17日，由中国制浆造纸研究院有限公司、中国造纸学会、金光集团APP（中国）主办，中国造纸杂志社承办的“造纸行业ESG发展战略论坛暨金光集团APP（中国）30周年庆典”在宁波成功举办。在下午的高峰对话环节，商道纵横合伙人王昕主持了第一个对话——“ESG投资与企业价值”，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党委副书记、复旦大学绿色金融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李志青，轻工业环境保护研究所所长程言君，金光集团APP全球技术研发部总经理蒋鹏，标普全球评级大中华区业务联席董事周梦尧，TUV南德企业社会责任及可持续发展大客户经理孙慧参与了讨论。

　　嘉宾们从绿色金融、环境保护、社会责任、企业管理、评价标准，以及评价指数等不同视角，分析了ESG建设对造纸企业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意义，提升了认识、开拓了视野、拓宽了思路，对造纸企业未来ESG发展，具有非常有价值的指导。

　　商道纵横合伙人 王昕：

　　尊敬的曹理事长，尊敬的翟总，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主持人王昕，欢迎大家莅临本次造纸行业ESG发展论坛及APP中国30周年庆典。

　　2021年叫做ESG元年，大家可能对这个词比较陌生，但现在随着双碳目标和高质量发展越来越得到重视，ESG也受到各界的一些重视。但是ESG在很多行业里面还不是为大家所熟悉，所以有时候在我们行业，尤其是在自己做这种经营管理的工作里，对ESG的认识还不是很到位，那么还是需要进一步的了解。

　　那么对于造纸行业来说，我们也是需要在这方面进一步加强对ESG全面的认知。

　　首先跟大家做一个简单的说明，ESG不是一个新的东西，三个字母E、S、G分别代表的是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实际上跟我们多年以来一直做的企业社会责任或者说是可持续发展的内容是完全一样的，就是说其内涵是相同的，只不过ESG的角度更多的偏向资本市场，从企业价值创造和企业风险管理的角度，去更好的去聚焦这方面的管理。

　　ESG跟社会责任相比，它可能更聚焦一些定量的指标，而且更聚焦于价值创造和风险防控的一些过程。

　　首先我们想请复旦大学的李志青教授给我们谈一下，ESG经济理念对国家双碳战略和企业发展的重要性。对ESG如何助力碳达峰、碳中和，同时也对国内的造纸企业如何通过国际化的ESG标准和体系的一些履行，助力自身的碳中和目标转型，可以给我们分享一下看法。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党委副书记、复旦大学绿色金融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李志青：

　　ESG的发展并不是一个新兴的概念，但是从ESG和双碳发展的结合来讲，确实里面有蛮多的挑战，当然也有很多发展的空间。

　　首先讲双碳的发展，本质上来讲它是一场绿色的技术革命，在技术革命背后，它需要整个经济社会的全面绿色低碳转型来加以支撑的。所以通过ESG这样的一些绿色金融手段来满足双碳发展，对于社会经济绿色转型所提出的这样一种巨大的投资需求，和以往ESG发展有很大不同的，这是最重要的特点。

　　为了实现这样一个目标的话，首先，ESG在双碳问题上，要通过自身的这样一种机制设计来改变社会经济资源的一个配置机制。传统意义上来讲，资金资本、人才技术等要素，在一些传统的行业企业技术里的配置相对来讲是更有优势的。

　　因为一些资源环境外部性的特点、竞争优势，ESG实际上引入进来之后就可以比较好的用以去改变一些绿色低碳的行业，包括企业里偏向绿色的一些企业主体，以及相关的一些技术。

　　商道纵横合伙人 王昕：

　　下一个环节是我们想谈谈ESG。因为E（environment）在排在前面，过去一谈到造纸行业，如果说不了解这个行业的，可能往往想到的是相关的一些环境的问题。程所长，您认为造纸行业和造纸企业应该如何去实现环保和企业发展的一个共赢、共进？

　　轻工业环境保护研究所所长 程言君：

　　APP中国引领了中国的造纸行业大型化、规模化、清洁化方向的发展，也对中国的造纸行业高质量发展，是一个标杆，是一个典范、一个代表。

　　金光集团在国内做了一些开拓性的工作，第一个就是今天要探讨的一些林浆纸一体化的事。当时海南项目建设时，第一期整个规模大概是440万亩的速生丰产林。到目前为止，除了一些公益林的建设，目前可以采伐利用的有120多万亩。金光集团引领了最大的化学浆生产线，包括化机浆生产线以及世界上规模较大的单机台造纸机。

　　值得一提的是化机浆的发展，包括它的废液治理，是APP在国内的一个先例。目前为止，APP建设化机浆生产线基本按照原来的化机浆废液进入了碱回收系统，做黑液的焚烧处理。这是我所了解的几个方面。

　　我们有幸跟着APP在中国做了很多的服务项目，包括九几年的金海30万吨的项目、林地的建设、海洋生态影响方面，特别是白蝶贝保护，当时调查的非常细，这在林业基地建设方面是比较全面的一个报告。

　　我们也参与了金东、广西金桂等大大小小项目。还有一些项目的建设，从选址、生产建设，到后续的项目扩产技改都我们参与了，有幸与金光集团共发展，这是第二个层次意思。

　　第三个，共赢。最大的共赢对于整个造纸行业来说，也对金光集团来说，是因规模化的生产、清洁化生产，淘汰了一批落后的小企业。使龙头企业的规模越来越大，产量越来越成气候，使整个水污染物排放量从原来的COD 350降到现在100甚至低于100，包括水量清洁生产方面，排水量也降低了很多。

　　所以，现在的排污量在全国的工业方面，从过去的百分之二十几下降到12.5%。这是整个的废水排放量情况。

　　根据现在的环保形势，我将从几个方面来给大家提个醒，提个建议。

　　第一，遵守法律法规方面。以排污许可要作为一个最基本的准则，要常态化的对企业进行管理，不光是水，还要关心到气，特别是对减硫的氮氧化物的排放。从日本王子林项目开始，基本上氮氧化物的排放是200毫克立方米，现在有的地方要求到100，甚至可能低于100，难度是非常大的。

　　第二，有些企业，包括化学浆厂，甚至包括一些箱板纸厂恶臭问题，现在慢慢的提到的日程上面，矛盾越来越大，这方面需要大家关注。

　　第三，目前还没有提到特别高的高度，但在环保界提高的高度比较高——挥发性有机物排放，造纸行业还没有特别关注这方面的问题，但很快就会有一个控制的策略。

　　第四，固废方面，过去对危险废物的管理比较严，刚实施的固体法对一般的固废也要纳入管理的一个范围之内。所以说，企业也有排放清单、管理清单进出入的一个要求，都要做记录。生物质能有没有可能通过对生物质、纤维渣、浆渣等综合利用，产生一些热能以达到减废、少废的目的？

　　再一个，造纸行业里一些单位，包括科研单位也好，包括做一些ESG体系建设的、企业的领导人，能不能开展一些深度的减污降碳路径的探索？不光局限于太阳能等非化石燃料的能源利用，有没有可能在一些其他生物质的利用方面，包括氢能源替代方面，还有一些节能设备利用方面，加大清洁生产力度？这是根本。往这个方向的话，是不是应该结合整个造纸行业的特点、产业发展趋势，这方面能不能做一个相对紧密的研究，而不是说像其他行业里边比较泛的研究。

　　另外，还有一个绿色供应链的问题，包括ESG的要求能不能在上下游产业链方面，包括化验品的供应、纤维的供应、末端处理、产品的回收利用，将碳排放、碳氢气纳入考虑范围之内。总之，总的目标是要提高企业、造纸行业的高质量发展，为高层次推进环保工作，然后对完善ESG的体系建设做出自己的贡献。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党委副书记、复旦大学绿色金融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李志青：

　　ESG改变社会经济发展背景的情况。实际上，这些行业、企业得到资金支持更大的一个认同，这是第一。

　　第二个是很重要的，就是在双碳发展的背景下，通过ESG可以帮助企业的金融机构，由于传统的一些高碳和高环境影响的经营方式和生产方式带来的一些转型风险，这样一来就可以帮助企业更加平稳的去实现双碳和绿色转型。

　　在上半年银保监会发布的银行业、保险业绿色金融指引里面，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通篇讲的就是如何帮助金融机构以及金融机构背后的实体经济企业，能够规避ESG各方面一些风险，所以安全显然是我们现在通过ESG来助力双创发展非常重要的一个领域。

　　第三就是ESG还可以对环境保护、应对气候变化以及履行社会责任等一些绿色行为进行重新的估值和定价。目前，很多企业希望做一些环境保护、应对气候变化等方面的积极的一些事务，但这样一些经营行为却很难得到市场的认同。究其原因就是它所产生的一些比如说减碳的效应、环境保护的效应，没办法进行定价和量化，所以 ESG体系引入进来之后，目前看起来有助于帮助我们形成一种新的标准，将这种外部性的正能量价值能够内部化到企业的以及金融机构的价值实现里面去，那这样就可以更好的支持由双碳驱动的各种各类的新型产业、企业，包括生产、生活等一些模式的进行。

　　结合造纸行业，我想谈几点就是比较初步的一些想法，个人认为造纸的行业和企业在战略上，将ESG的转型视为企业新一轮发展的机遇，而不是一种负担。ESG有可能会成为新一轮经济全球化中的绿色的通行证，也就是说未来企业要走出国门，乃至于未来可能在国内的经济大循环里面的话，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绿色的通行证，所以没有这张通行证，可能企业的产品、技术、项目，没有办法和金融机构进行对接，同时也更走不出国门。

　　第二个，我建议企业要将业绩标准真正和企业经营能够深度融合；第三个，从 ESG现在的发展态势来看，它跟投融资关系很大，所以现在绿色金融领域里面最新的一个领域—— ESG的投融资；第四个，要重视ESG与企业经营和价值内在关系的一种探索和研究。

　　所以我建议不同企业要找到属于企业自身特殊的一种传导的通道。比如说企业能不能通过ESG改善品牌形象，同时促进企业的创新能力的提升。能不能通过ESG的引入，凝聚企业的文化、改善企业文化，同时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等等。不同的机制实际上都是在帮助企业更好去理解、开展ESG工作和企业竞争关系。

　　当然，这个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希望所有企业能够去共同努力，找到不同的渠道，真正将ESG的绩效转化为企业的经济绩效。我的总体建议是，在目前发展阶段里面，ESG实际上已经变成实现双碳发展的非常重要的一种手段和工具了。所有企业不能去逃避，要去面对它，当然最好是拥抱它。

　　金光集团APP全球技术研发部总经理蒋鹏：

　　APP随着国家环保政策的要求，除了在高起点的建设项目、最严格的环保要求的基础上，于2019年已全面完成了所有废气的超低排放改造，以及废水的趋零排放改造，那么什么叫趋零排放的概念？

　　现在1吨纸跟纸板清水的消耗大概是5个立方米；1吨以下，排水是在4个立方米，通过各方面的工作使得综合能耗在环保设施增加、环保排放量降低的同时，能耗水平还能下降。

　　主要我想从三个方面来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的行动的方案跟结果。

　　一个就是从能源结构的调整、电厂效率的提升入手。能源结构方面主要是一个自身效率提升的同时，采用超高压高温的锅炉和背压发电机来提高整个电仓的效率，取消我们常规见到的电厂的冷却塔，减少热损失。包括我们通过一些新的锅炉的防磨技术，使得锅炉能够连续运行天数的提升，整个OEE也得到提升。

　　而且我们结合国家能源政策的改变，就是从我们自发自用的电厂，变成一个公共的能源中心，使得我们全厂以热定电的模式来做外电补充，以此转变。这样提高了整个热电厂的热电比和电厂的效率，降低碳排放的强度。

　　比如去年，我们在雅江实现了原来的抽凝机组改成抽背。原来的废渣锅炉是减温减压的，我们在此基础上也加装了变压机组，使得能源充分利用。

　　我们在新开展的基地，像如东基地、盐城基地，都是会采取以热定电背压发电的模式，电厂效率可以达到85%以上。如果是通过冷凝机组来供热、供电自给自足的话，电厂效率一般不会超过60%。

　　这有一组数据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自2020年开展电厂效率提升的改造活动以来，整个集团的供热号标煤由原来的38.11公斤每吉焦降低为37.62公斤，累计供电号标煤有318克每千瓦时，降低到279.6克每千瓦时，集团是通过提高热电比、供热能力来提高效率的。如果以60万—100万这种超高压的冷凝发电机组为基准的话，我们2022年预计可减排二氧化碳46万吨。

　　另外，集团从资源的综合利用来提高电厂的效率。浆纸厂以产生的废水污泥、废液、木屑、树皮等生物质燃料来代替煤炭，用于供热跟发电，变废为宝。同时加强污泥的预处理，提高炉的干度，使得污泥的焚烧效率更高。

　　2022年集团年处理生物质大概是55万吨左右，污泥57万吨，可减排预计在49万吨二氧化碳。APP在资源综合方面一直是走在前列，我们不光使化学浆的黑液进碱回收炉焚烧以此回收热能。我们一开始在金桂项目就是以化机浆只有1.6%~2%这样的一个黑液浓度，采取蒸发的技术，提高到65%以上的浓度，通过碱回收锅炉进行回收热能，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又在进行新一轮的碱回收锅炉的改造。初期的锅炉只是产生25公斤的蒸汽，这一轮的改造在大丰、金桂的基地，我们都会采取高温高压的碱回收锅炉，以89公斤的蒸汽压力产生热能，同时可以兼顾背压发电。

　　APP集团建成以后，有7台碱回收锅炉，供热能力达到1370吨每小时，折合标煤每年可以节省125万吨标煤。如果用等量折算的话，一年就相当于减少了338万吨二氧化碳的排放。

　　第二方面就是从用能的效率入手。通过技术进步和改造，高起点建设大规模的生产线，淘汰落后的产能和生产线，用数字化管理和智能自动化，提高OEE，降低损耗。并且一步到位，用先进的节能设备，比如电机、空压机、冷却塔等等，来代替传低耗、低效高能耗的一些单体设备。

　　新型的节能技术主要体现在溴化锂蒸汽自然技术代替电空调，使得一次能源能够直接使用，提高余热利用的效率。其次，造纸实际是一个化学加物理过程，更多的是物理过程，其中的物理过程更大程度的是成型以后的脱水。我们从上网将1%的浓度到一张92%干度的成品纸，这个过程是大量的需要脱水。如果是在通过机械脱水带去蒸汽的蒸发，脱水是1:4这样的一个关系。

　　在真空脱水过程中，这几年也大量的采取了透平真空来代替传统的水环真空，可以节约30%的能效，再加上现在更新一步的磁悬浮轴承、高效的永磁同步电机等电机驱动技术，又节约了10%的能耗。这些技术已经在新的污水处理厂，新的生活用纸的纸机，包括文化纸机中推广应用。

　　余热回收方面。比如空压机的冷却，油站的冷却、干燥、排湿，这些尾气虽然热能品位比较低，但是在当今双碳目标大环境下，我们也给了很多的关注和技术方面的投入，使得热能得以回收。特别是在化机浆线上，以大丰基地为例，通过增加回收锅炉，一小时就可以回收80吨蒸汽，相当于可以减少一年16万吨二氧化碳的排放。

　　在新生产线建设的同时，按照国家的政策要求，是用高效的电机。比如现在电机都要用一级能效变压器，我们不满足于这个过程，还对现有的生产线以及早期建设的生产线，都要用高效的驱动设备去替代，这样的话，总量上都能够节能降耗。

　　通过消协系统、电能的电网的质量的提升，使得电网的斜坡损失减少，还通过LED先进的照明智能管控等，使得综合能耗也能够降低。有两个数据也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整个纸跟纸板的OE在过去几年提升大概1.5%左右，在同等的能耗下，多生产了100万吨的纸跟纸板。单位能耗降低，相当于每年节约碳排放量52万吨二氧化碳。生活用纸方面的电耗也是由原来的795千瓦时每吨下降到了612千瓦时每吨，气耗也是有3.38吉焦每吨下降到了3.3每吨。综合来说，如果按金红叶120万吨体量来算，一年可以节降7.4万吨标煤，节降二氧化碳排放20万吨每年。

　　第三个方面就是说，在前面传统的电厂跟传统的纸厂能效提高的同时，我们在绿色能源方面也做了很多的投入与探索。目前已经建成有80兆瓦的光伏发电能力，年发电9,000万度，每年可以节约标煤2.8万吨，减少二氧化碳7.6万吨。我们正在如东、盐城等所有的七大基地，大规模规划屋顶的资源、空闲地面积的资源来开发光伏发电，总发电能力可以达到176兆瓦，装机容量年发电预估可以达到2亿千瓦时，每年可节约6.1万吨标煤，相当于减少二氧化碳排放17万吨。同等发电量的生物能源电厂，相当于减少了二氧化硫的排放308吨，碳氮氧化物39吨，粉尘7.6万吨。

　　标普全球评级大中华区业务联席董事周梦尧：

　　谈到融资，无非就是股权和债权两个方面，标普作为评级机构来讲，它也一直是100多年兢兢业业的参与到资本市场中来，试图去给发行人和投资人之间建立起一个更好的桥梁。

　　那么，从ESG evaluation，就是我们现在所提到的ESG评估产品说起，其实最早在国际资本市场上，一些股权投资人更关注这个东西。标普从很多年以前就向市面上很多的公司去发放这种可持续发展问卷，公司可以选择性的参加。如果企业在问卷填写的过程之中，最后拿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成绩，那么那个时候的决策、想法和产品设计就可以被纳入标普500的ESG指数，参与指数交易和指数买卖，让股权的投资人去做打包性的指数投资。那么慢慢的，在国际市场，包括国内的 ESG、双碳的发展之中，从投资人的导向，他们只想投某一家公司，所以投资人想看标普对于这家公司ESG的具体看法和想法，那么它就从这个共性慢慢转变为个性的需求。在投资人这种方式的需求之下，我们在前几年衍生出了ESG evaluation，就是所谓的对于公司来讲ESG评估的产品，以增加公司在ESG披露方面的透明度，给到投资人一个更好的参考。

　　我们在ESG上做的很多努力，包括最后拿到的分数，其实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说让公司在节能减排的路上走得更远更好。另外在资本市场上，我们也能去用我们非常好的一个ESG的表现和透明度，去拿到一个更低的融资价格，其实才是我们在资本市场上做ESG的初衷。

　　从最早的开始做这种股权投资的角度，慢慢演变到债权市场，包括现在有些银行，因为可能国内双碳政策的导向，会有一些很便宜的绿色的钱，投资人有一些绿色配资的需求。所以从国内的角度来讲，投资人只需要一个门槛，那么投资人要看到标的这个公司在ESG方面或者绿色方面是有建树的，才愿意去把这个钱投过来，或者是在投资者指引之中，才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标的。所以公司越增加 ESG的透明度，拿到一个更好的 ESG的评估，就能相应的去吸引更多的投资人，让他们有这个门槛做投资。这个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点。

　　当然在一些比如说债券的发行之中，甚至是一些这种 bank loan，就是一些银行贷款。国外有很多比较成熟的做法，就是有些银行在公司贷款的时候，会把ESG的成绩当做一个KPI。比如说企业今年贷款的利率是一年期5%，如果明年，公司在标普拿的ESG成绩上涨了，相应的价格可以往下走，这个是签在他们贷款合同里。也就是说其实从银行的角度来讲，它是要到国际资本市场上去拿钱再贷给公司。所以，如果说它贷款的标的，也就是对于公司的贷款是一个绿色的投入，那么相应的，它在国际资本市场上也能拿到更便宜的绿色的钱，也能增加银行的关于绿色方面的 Exposure 和参与度。对于客户、投资人或者是银行、金融机构来讲，其实都是一个共赢的事情。

　　所以，整个的 ESG现在在资本市场上看起来是一个非常热的话题，当然它还需要长时间的发展流程。其实现在国内外有各种不同的ESG的标杆、评判指标，比如它可以直接根据一些公开的信息，拿到一个还不错的评级，甚至是三A的评级。

　　从国内的碳达峰、碳中和、双碳的这思路来看，其实我们离达峰、中和其实也有很长的一个路要走。中国在ESG的领域起步，就欧洲和一些较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相比是稍晚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标普想做的事情就是说我们要有一个区分度，也要有一个进步的空间给到各个公司。

　　在这个过程之中，投资人看到的是什么？看到的是公司在 ESG角度上透明的一个披露，和每年公司都有一些进步，每年都做得更好的一个趋势。

　　所以这些东西才是真正专业的投资人和专业的金融机构想看到的，而不是说公司现在一出来就拿到一个机构给到了天花板的级别，因为在双碳和绿色的这条道路上，我们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在整个全球的环境下其实都是同样的一个状况，所以，标普其实也是想参与到境内外的资本市场中，尽量去打通渠道，把更多可能境外的一些想法和理念去跟境内的公司去做交流。

　　其实早上王总也提到，ESG的打分都是跨行业和跨地区可比的，也就是说不仅是造纸行业，比如说金光中国拿到的一个分数，这个分数其实也是可以跟其他行业做的不错的公司去有一个横向比较，因为在节能减排的这个领域，大家的目的都是降碳。

　　所以的话，我们是希望打造一个跨行业、跨地区的评估体系，增加透明度，去给投资人一个更好的参考，去让他们做一些长期的投资，这个是标普的想法。

　　TUV南德企业社会责任及可持续发展大客户经理孙慧：

　　从第三方认证机构的角度来分享一下，从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三个方面来讲一下。

　　那么从环境方面来讲，造纸行业需要去关注土地以及生物多样性的影响，因为森林是造纸行业原材料的重要来源，森林又提供了广泛的生态系统服务，所以造纸企业在保护生态系统服务，以及由此产生的全球、当地的经济环境效益方面是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由于造纸在生产的过程中需要大量的水资源、能源和化学品，并由此产生大气、二氧化碳、温室气体，还有这些废弃物等问题，那么这些环境的影响可能会给公司带来一些监管，还有声誉上的风险。

　　那么如果说企业拥有健全完善的管理体系，是可以帮助企业去识别到这些环境方面的高实质性议题，并且采取行之有效的应对措施，去减少对环境的负面影响，然后去改变外界对造纸行业高能耗、高污染的偏见。

　　从社会的维度来看，职业健康安全是生产所有阶段的首要关注点。造纸行业在当地的社区来讲都是比较大的雇主，也与当地社区有很多的投资与合作。但是当地居民可能对造纸企业的水、噪音、大气污染这些问题会有一些反感，这个也是企业会面临的社会问题。

　　目前，我们处于国家双碳战略的政策、社会环境的倡议之下。如果说，我们拥有健全完善的 ESG管理体系是有利于企业秉持以人为本的原则、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并且结合国家的3060的双碳目标，去走林浆纸一体化的可持续发展道路。

　　从公司治理的角度来讲，首先，健全完善的ESG管理体系是可以定期的让企业去审视自己的可能面临的这些风险，然后增强对风险的抵御能力。其次，健全完善的ESG管理体系，也可以让公司去繁从简，把管理文件、记录进行整合，优化现有的一些管理体制。最后，健全的完善的ESG管理体系是可以帮助我们的ESG绩效带来很大的提升。

　　结合造纸行业的这些特性，以及说根据利益相关方的这些诉求，我们建议造纸企业可以着手像生物多样性、水资源管理、应对气候变化、环境治理，还有劳动力多元化等高实质性议题进行着手，来推动ESG建设。

　　最后嘉宾对整个的造纸行业、更多的造纸企业怎么样去推动ESG理念的一个深化融入，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看法。

　　各位专家分别从宏观发展、行业环保、企业内部技术创新、评级机构资本市场、管理体系的角度，共同探讨了当前ESG发展对造纸行业带来的机遇和挑战，也共同探讨了做好ESG管理工作可以为企业、行业和投资者带来不同的价值。那么未来让我们一起共同关注ESG开启绿色发展和高质量发展的一个新征程。